大和尚名叫玉茎子(大和尚名叫玉茎子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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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目录一览:
- 1、西游记第23回内容,不要简略,要全篇,不是文言文
- 2、水浒传第45回主要内容
- 3、看到小说里说,和尚圆寂,玉筋垂下,玉筋是什么?
- 4、唐僧的3个徒弟都分别叫什么?
- 5、在《西游记》中给老鼠精送茶的老和尚真名叫什么?
- 6、三打白骨精的主要内容是什么
西游记第23回内容,不要简略,要全篇,不是文言文
第二十三回 三藏不忘本 四圣试禅心
诗曰:奉法西来道路赊,秋风淅淅落霜花。乖猿牢锁绳休解,劣马勤兜鞭莫加。木母金公原自合,黄婆赤子本无差。咬开铁弹真消息,般若波罗到彼家。
这回书,盖言取经之道,不离乎一身务本之道也。却说他师徒四众,了悟真如,顿开尘锁,自跳出性海流沙,浑无挂碍,径投大路西来。历遍了青山绿水,看不尽野草闲花。真个也光阴迅速,又值九秋,但见了些——枫叶满山红,黄花耐晚风。老蝉吟渐懒,愁蟋思无穷。荷破青纨扇,橙香金弹丛。可怜数行雁,点点远排空。
正走处,不觉天晚。三藏道:“徒弟,如今天色又晚,却往那里安歇?”行者道:“师父说话差了,出家人餐风宿水,卧月眠霜,随处是家。又问那里安歇,何也?”猪八戒道:“哥啊,你只知道你走路轻省,那里管别人累坠?自过了流沙河,这一向爬山过岭,身挑着重担,老大难挨也!须是寻个人家,一则化些茶饭,二则养养精神,才是个道理。”行者道:“呆子,你这般言语,似有报怨之心。还象在高老庄,倚懒不求福的自在,恐不能也。既是秉正沙门,须是要吃辛受苦,才做得徒弟哩。”八戒道:“哥哥,你看这担行李多重?”行者道:“兄弟,自从有了你与沙僧,我又不曾挑着,那知多重?”八戒道:哥啊,你看看数儿么——
四片黄藤蔑,长短八条绳。又要防阴雨,毡包三四层。
匾担还愁滑,两头钉上钉。铜镶铁打九环杖,篾丝藤缠大斗篷。
“似这般许多行李,难为老猪一个逐日家担着走,偏你跟师父做徒弟,拿我做长工!”行者笑道:“呆子,你和谁说哩?”八戒道:“哥哥,与你说哩。”行者道:“错和我说了。老孙只管师父好歹,你与沙僧,专管行李马匹。但若怠慢了些儿,孤拐上先是一顿粗棍!”八戒道:“哥啊,不要说打,打就是以力欺人。我晓得你的尊性高傲,你是定不肯挑;但师父骑的马,那般高大肥盛,只驮着老和尚一个,教他带几件儿,也是弟兄之情。”行者道:“你说他是马哩!他不是凡马,本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,唤名龙马三太子。只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,被他父亲告了忤逆,身犯天条,多亏观音菩萨救了他的性命。他在那鹰愁陡涧,久等师父,又幸得菩萨亲临,却将他退鳞去角,摘了项下珠,才变做这匹马,愿驮师父往西天拜佛。这个都是各人的功果,你莫攀他。”那沙僧闻言道:“哥哥,真个是龙么?”行者道:“是龙。”八戒道:“哥啊,我闻得古人云,龙能喷云嗳雾,播土扬沙。有巴山扌屑岭的手段,有翻江搅海的神通。怎么他今日这等慢慢而走?”行者道:“你要他快走,我教他快走个儿你看。”好大圣,把金箍棒揝一揝,万道彩云生。那马看见拿棒,恐怕打来,慌得四只蹄疾如飞电,飕的跑将去了。那师父手软勒不住,尽他劣性,奔上山崖,才大达饵步走。
师父喘息始定,抬头远见一簇松阴,内有几间房舍,着实轩昂,但见——门垂翠柏,宅近青山。几株松冉冉,数茎竹斑斑。篱边野菊凝霜艳,桥畔幽兰映水丹。粉泥墙壁,砖砌围圜。高堂多壮丽,大厦甚清安。牛羊不见无鸡犬,想是秋收农事闲。
那师父正按辔徐观,又见悟空兄弟方到。悟净道:“师父不曾跌下马来么?”长老骂道:“悟空这泼猴,他把马儿惊了,早是我还骑得住哩!”行者陪笑道:“师父莫骂我,都是猪八戒说马行迟,故此着他快些。”那呆子因赶马,走急了些儿,喘气嘘嘘,口里唧唧哝哝的闹道:“罢了,罢了!见自肚别腰松,担子沉重,挑不上来,又弄我奔奔波波的赶马!”长老道:“徒弟啊,你且看那壁厢,有一座庄院,我们却好借宿去也。”行者闻言,急抬头举目而看,果见那半空中庆云笼罩,瑞霭遮盈,情知定是佛仙点化,他却不敢泄漏天机,只道:“好,好,好!我们借宿去来。”
长老连忙下马,见一座门楼,乃是垂莲象鼻,画栋雕梁。沙僧歇了担子,八戒牵了马匹道:“这个人家,是过当的富实之家。”行者就要进去,三藏道:“不可,你我出家人,各自避些嫌疑,切莫擅入。且自等他有人出来,以礼求宿,方可。”八戒拴了马,斜倚墙根之下。三藏坐在石鼓上。行者、沙僧坐在台基边。久无人出,行者性急,跳起身入门里看处,原来有向南的三间大厅,帘栊高控。屏门上,挂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披画。两边金漆柱上,贴着一幅大红纸的春联,上写着:“丝飘弱柳平桥晚,雪点香梅小院春。”正中间,设一张退光黑漆的香几,几上放一个古铜兽炉。上有六张交椅,两山头挂着四季吊屏。
行者正然偷看处,忽听得后门内有脚步之声,走出一个半老不老的妇人来,娇声问道:“是什么人,擅入我寡妇之门?”慌得个大圣喏喏连声道:“小僧是东土大唐来的,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经。一行四众,路过宝方,天色已晚,特奔老菩萨檀府,告借一宵。”那妇人笑语相迎道:“长老,那三位在那里?请来。”行者高声叫道:“师父,请进来耶。”三藏才与八戒、沙僧牵马挑担而入,只见那妇人出厅迎接。八戒饧眼偷看,你道他怎生打扮——
穿一件织金官绿纻丝袄,上罩着浅红比甲;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,下映着高底花鞋。时样干髻皂纱漫,相衬着二色盘龙发;宫样牙梳朱翠晃,斜簪着两股赤金钗。云鬓半苍飞凤翅,耳环双坠宝珠排。脂粉不施犹自美,风流还似少年才。
那妇人见了他三众,更加欣喜,以礼邀入厅房,一一相见礼毕,请各叙坐看茶。那屏风后,忽有一个丫髻垂丝的女童,托着黄金盘、白玉盏,香茶喷暖气,异果散幽香。那人绰彩袖,春笋纤长;擎玉盏,传茶上奉。对他们一一拜了。茶毕,又吩咐办斋。三藏启手道:“老菩萨,高姓?贵地是甚地名?”妇人道:“此间乃西牛贺洲之地。小妇人娘家姓贾,夫家姓莫。幼年不幸,公姑早亡,与丈夫守承祖业,有家资万贯,良田千顷。夫妻们命里无子,止生了三个女孩儿,前年大不幸,又丧了丈夫,小妇居孀,今岁服满。空遗下田产家业,再无个眷族亲人,只是我娘女们承领。欲嫁他人,又难舍家业。适承长老下降,想是师徒四众。小妇娘女四人,意欲坐山招夫,四位恰好,不知尊意肯否如何。”三藏闻言,推聋妆哑,瞑目宁心,寂然不答。那妇人道:“舍下有水田三百余顷,旱田三百余顷,山场果木三百余顷。黄水牛有一千余只,况骡马成群,猪羊无数。东南西北,庄堡草场,共有六七十处。家下有八九年用不着的米谷,十来年穿不着的绫罗。一生有使不着的金银,胜强似那锦帐藏春,说什么金钗两行。你师徒们若肯回心转意,招赘在寒家,自自在在,享用荣华,却不强如往西劳碌?”那三藏也只是如痴如蠢,默默无言。那妇人道:“我是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时生。故夫比我年大三岁,我今年四十五岁。大女儿名真真,今年二十岁;次女名爱爱,今年十八岁;三小女名怜怜,今年十六岁,俱不曾许配人家。虽是小妇人丑陋,却幸小女俱有几分颜色,女工针指,无所不会。因是先夫无子,即把他们当儿子看养,小时也曾教他读些儒书,也都晓得些吟诗作对。虽然居住山庄,也不是那十分粗俗之类,料想也配得过列位长老。若肯放开怀抱,长发留头,与舍下做个家长,穿绫着锦,胜强如那瓦钵缁衣,雪鞋云笠!”
三藏坐在上面,好便似雷惊的孩子,雨淋的虾蟆,只是呆呆挣挣,翻白眼儿打仰。那八戒闻得这般富贵,这般美色,他却心痒难挠,坐在那椅子上,一似针戳屁股,左扭右扭的,忍耐不住,走上前,扯了师父一把道:“师父!这娘子告诵你话,你怎么佯佯不睬?好道也做个理会是。”那师父猛抬头,咄的一声,喝退了八戒道:“你这个孽畜!我们是个出家人,岂以富贵动心,美色留意,成得个什么道理!”那妇人笑道:“可怜,可怜!出家人有何好处?”三藏道:“女菩萨,你在家人,却有何好处?”那妇人道:“长老请坐,等我把在家人好处说与你听。”怎见得?有诗为证,诗曰:春裁方胜着新罗,夏换轻纱赏绿荷;秋有新香糯酒,冬来暖阁醉颜酡。四时受用般般有,八节珍羞件件多;衬锦铺绫花烛夜,强如行脚礼弥陀。
三藏道:“女菩萨,你在家人享荣华,受富贵,有可穿,有可吃,儿女团圆,果然是好。但不知我出家的人,也有一段好处。”怎见得?有诗为证,诗曰:出家立志本非常,推倒从前恩爱堂。外物不生闲口舌,身中自有好阴阳。功完行满朝金阙,见性明心返故乡。胜似在家贪血食,老来坠落臭皮囊。
那妇人闻言大怒道:“这泼和尚无礼!我若不看你东土远来,就该叱出。我倒是个真心实意,要把家缘招赘汝等,你倒反将言语伤我。你就是受了戒,发了愿,永不还俗,好道你手下人,我家也招得一个。你怎么这般执法?”三藏见他发怒,只得者者谦谦,叫道:“悟空,你在这里罢。”行者道:“我从小儿不晓得干那般事,教八戒在这里罢。”八戒道:“哥啊,不要栽人么。大家从长计较。”三藏道:“你两个不肯,便教悟净在这里罢。”沙僧道:“你看师父说的话。弟子蒙菩萨劝化,受了戒行,等候师父。自蒙师父收了我,又承教诲,跟着师父还不上两月,更不曾进得半分功果,怎敢图此富贵!宁死也要往西天去,决不干此欺心之事。”那妇人见他们推辞不肯,急抽身转进屏风,扑的把腰门关上。师徒们撇在外面,茶饭全无,再没人出。八戒心中焦燥,埋怨唐僧道:“师父忒不会干事,把话通说杀了。你好道还活着些脚儿,只含糊答应,哄他些斋饭吃了,今晚落得一宵快活。明日肯与不肯,在乎你我了。似这般关门不出,我们这清灰冷灶,一夜怎过?”悟净道:“二哥,你在他家做个女婿罢。”八戒道:“兄弟,不要栽人。从长计较。”行者道:“计较甚的?你要肯,便就教师父与那妇人做个亲家,你就做个倒踏门的女婿。他家这等有财有宝,一定倒陪妆奁,整治个会亲的筵席,我们也落些受用。你在此间还俗,却不是两全其美?”八戒道:“话便也是这等说,却只是我脱俗又还俗,停妻再娶妻了。”沙僧道:“二哥原来是有嫂子的?”行者道:“你还不知他哩,他本是乌斯藏高老儿庄高太公的女婿。因被老孙降了,他也曾受菩萨戒行,没及奈何,被我捉他来做个和尚,所以弃了前妻,投师父往西拜佛。他想是离别的久了,又想起那个勾当,却才听见这个勾当,断然又有此心。呆子,你与这家子做了女婿罢,只是多拜老孙几拜,我不检举你就罢了。”那呆子道:“胡说,胡说!大家都有此心,独拿老猪出丑。常言道:和尚是色中饿鬼。那个不要如此?都这们扭扭捏捏的拿班儿,把好事都弄得裂了。这如今茶水不得见面,灯火也无人管,虽熬了这一夜,但那匹马明日又要驮人,又要走路。再若饿上这一夜,只好剥皮罢了。你们坐着,等老猪去放放马来。”那呆子虎急急的,解了缰绳,拉出马去。行者道:“沙僧,你且陪师父坐这里,等老孙跟他去,看他往那里放马。”三藏道:“悟空,你看便去看他,但只不可只管嘲他了。”行者道:“我晓得。”这大圣走出厅房,摇身一变,变作个红蜻蜓儿,飞出前门,赶上八戒。
那呆子拉着马,有草处且不教吃草,嗒嗒嗤嗤的赶着马,转到后门首去。只见那妇人,带了三个女子,在后门外闲立着,看菊花儿耍子。他娘女们看见八戒来时,三个女儿闪将进去,那妇人伫立门首道:“小长老那里去?”这呆子丢了缰绳,上前唱个喏,道声:“娘!我来放马的。”那妇人道:“你师父忒弄精细,在我家招了女婿,却不强似做挂搭僧,往西跄路?”八戒笑道:“他们是奉了唐王的旨意,不敢有违君命,不肯干这件事。刚才都在前厅上栽我,我又有些奈上祝下的,只恐娘嫌我嘴长耳大。”那妇人道:“我也不嫌,只是家下无个家长,招一个倒也罢了,但恐小女儿有些儿嫌丑。”八戒道:“娘,你上复令爱,不要这等拣汉。想我那唐僧人才虽俊,其实不中用。我丑自丑,有几句口号儿。”妇人道:“你怎的说么?”八戒道:我——
虽然人物丑,勤紧有些功。若言千顷地,不用使牛耕。只消一顿钯,布种及时生。没雨能求雨,无风会唤风。房舍若嫌矮,起上二三层。地下不扫扫一扫,阴沟不通通一通。家长里短诸般事,踢天弄井我皆能。”
那妇人道:“既然干得家事,你再去与你师父商量商量看。不尴尬,便招你罢。”八戒道:“不用商量!他又不是我的生身父母,干与不干,都在于我。”妇人道:“也罢,也罢,等我与小女说。”看他闪进去,扑的掩上后门。八戒也不放马,将马拉向前来。怎知孙大圣已一一尽知,他转翅飞来,现了本相,先见唐僧道:“师父,悟能牵马来了。”长老道:“马若不牵,恐怕撒欢走了。”行者笑将起来,把那妇人与八戒说的勾当,从头说了一遍,三藏也似信不信的。
少时间,见呆子拉将马来拴下,长老道:“你马放了?”八戒道:“无甚好草,没处放马。”行者道:“没处放马,可有处牵马么?”呆子闻得此言,情知走了消息,也就垂头扭颈,努嘴皱眉,半晌不言。又听得呀的一声,腰门开了,有两对红灯,一副提壶,香云霭霭,环佩叮叮,那妇人带着三个女儿,走将出来,叫真真、爱爱、怜怜,拜见那取经的人物。那女子排立厅中,朝上礼拜。果然也生得标致,但见他——
一个个蛾眉横翠,粉面生春。妖娆倾国色,窈窕动人心。花钿显现多娇态,绣带飘祆迥绝尘。半含笑处樱桃绽,缓步行时兰麝喷。满头珠翠,颤巍巍无数宝钗簪;遍体幽香,娇滴滴有花金缕细。说什么楚娃美貌,西子娇容?真个是九天仙女从天降,月里嫦娥出广寒!
那三藏合掌低头,孙大圣佯佯不睬,这沙僧转背回身。你看那猪八戒,眼不转睛,淫心紊乱,色胆纵横,扭捏出悄语低声道:“有劳仙子下降。娘,请姐姐们去耶。”那三个女子,转入屏风,将一对纱灯留下。妇人道:“四位长老,可肯留心,着那个配我小女么?”悟净道:“我们已商议了,着那个姓猪的招赘门下。”八戒道:“兄弟,不要栽我,还从众计较。”行者道:“还计较什么?你已是在后门首说合的停停当当,娘都叫了,又有什么计较?师父做个男亲家,这婆儿做个女亲家,等老孙做个保亲,沙僧做个媒人。也不必看通书,今朝是个天恩上吉日,你来拜了师父,进去做了女婿罢。”八戒道:“弄不成,弄不成!那里好干这个勾当!”行者道:“呆子,不要者嚣,你那口里娘也不知叫了多少,又是什么弄不成?快快的应成,带携我们吃些喜酒,也是好处。”他一只手揪着八戒,一只手扯住妇人道:“亲家母,带你女婿进去。”那呆子脚儿趄趄的要往那里走,那妇人即唤童子:“展抹桌椅,铺排晚斋,管待三位亲家。我领姑夫房里去也。”一壁厢又吩咐庖丁排筵设宴,明晨会亲,那几个童子,又领命讫。他三众吃了斋,急急铺铺,都在客座里安歇不题。
却说那八戒跟着丈母,行入里面,一层层也不知多少房舍,磕磕撞撞,尽都是门槛绊脚。呆子道:“娘,慢些儿走,我这里边路生,你带我带儿。”那妇人道:“这都是仓房、库房、碾房各房,还不曾到那厨房边哩。”八戒道:“好大人家!”磕磕撞撞,转湾抹角,又走了半会,才是内堂房屋。那妇人道:“女婿,你师兄说今朝是天恩上吉日,就教你招进来了。却只是仓卒间,不曾请得个阴阳,拜堂撒帐,你可朝上拜八拜儿罢。”八戒道:“娘,娘说得是,你请上坐,等我也拜几拜,就当拜堂,就当谢亲,两当一儿,却不省事?”他丈母笑道:“也罢,也罢,果然是个省事干家的女婿。我坐着,你拜么。”咦!满堂中银烛辉煌,这呆子朝上礼拜,拜毕道:“娘,你把那个姐姐配我哩?”他丈母道:“正是这些儿疑难:我要把大女儿配你,恐二女怪;要把二女配你,恐三女怪;欲将三女配你,又恐大女怪。所以终疑未定。”八戒道:“娘,既怕相争,都与我罢,省得闹闹吵吵,乱了家法。”他丈母道:“岂有此理!你一人就占我三个女儿不成!”八戒道:“你看娘说的话。那个没有三房四妾?就再多几个,你女婿也笑纳了。我幼年间,也曾学得个熬战之法,管情一个个伏侍得他欢喜。”那妇人道:“不好,不好!我这里有一方手帕,你顶在头上,遮了脸,撞个天婚,教我女儿从你跟前走过,你伸开手扯倒那个就把那个配了你罢。”呆子依言,接了手帕,顶在头上。有诗为证,诗曰:痴愚不识本原由,色剑伤身暗自休。从来信有周公礼,今日新郎顶盖头。
那呆子顶裹停当,道:“娘,请姐姐们出来么。”他丈母叫:“真真、爱爱、怜怜,都来撞天婚,配与你女婿。”只听得环佩响亮,兰麝馨香,似有仙子来往,那呆子真个伸手去捞人。两边乱扑,左也撞不着,右也撞不着。来来往往,不知有多少女子行动,只是莫想捞着一个。东扑抱着柱科,西扑摸着板壁,两头跑晕了,立站不稳,只是打跌。前来蹬着门扇,后去汤着砖墙,磕磕撞撞,跌得嘴肿头青,坐在地下,喘气呼呼的道:“娘啊,你女儿这等乖滑得紧,捞不着一个,奈何,奈何!”那妇人与他揭了盖头道:“女婿,不是我女儿乖滑,他们大家谦让,不肯招你。”八戒道:“娘啊,既是他们不肯招我啊,你招了我罢。”那妇人道:“好女婿呀!这等没大没小的,连丈母也都要了!我这三个女儿,心性最巧,他一人结了一个珍珠緌锦汗衫儿。你若穿得那个的,就教那个招你罢。”八戒道:“好,好,好!把三件儿都拿来我穿了看。若都穿得,就教都招了罢。”那妇人转进房里,止取出一件来,递与八戒。那呆子脱下青锦布直裰,取过衫儿,就穿在身上,还未曾系上带子,扑的一跷,跌倒在地,原来是几条绳紧紧绷住。那呆子疼痛难禁,这些人早已不见了。
却说三藏、行者、沙僧一觉睡醒,不觉的东方发白。忽睁睛抬头观看,那里得那大厦高堂,也不是雕梁画栋,一个个都睡在松柏林中。慌得那长老忙呼行者,沙僧道:“哥哥,罢了,罢了!我们遇着鬼了!”孙大圣心中明白,微微的笑道:“怎么说?”长老道:“你看我们睡在那里耶!”行者道:“这松林下落得快活,但不知那呆子在那里受罪哩。”长老道:“那个受罪?”行者笑道:“昨日这家子娘女们,不知是那里菩萨,在此显化我等,想是半夜里去了,只苦了猪八戒受罪。”三藏闻言,合掌顶礼,又只见那后边古柏树上,飘飘荡荡的,挂着一张简帖儿。沙僧急去取来与师父看时,却是八句颂子云——
黎山老母不思凡,南海菩萨请下山。普贤文殊皆是客,化成美女在林间。圣僧有德还无俗,八戒无禅更有凡。从此静心须改过,若生怠慢路途难!
那长老、行者、沙僧正然唱念此颂,只听得林深处高声叫道:“师父啊,绷杀我了!救我一救!下次再不敢了!”三藏道:“悟空,那叫唤的可是悟能么?”沙僧道:“正是。”行者道:“兄弟,莫睬他,我们去罢。”三藏道:“那呆子虽是心性愚顽,却只是一味蠙直,倒也有些膂力,挑得行李,还看当日菩萨之念,救他随我们去罢,料他以后再不敢了。”那沙和尚却卷起铺盖,收拾了担子;孙大圣解缰牵马,引唐僧入林寻看。咦!这正是:从正修持须谨慎,扫除爱欲自归真。毕竟不知那呆子凶吉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水浒传第45回主要内容
第四十五回 病关索大翠屏山 拚命三火烧祝家店
话说当下众邻舍结住王公,直到蓟州府里首告。知府升厅。一行人跪
下告道:“这老子挑着一担糕粥,泼翻在地下。看时,有两个死在粥里:一
个是和尚,一个是头陀。俱各身上无一丝。头陀身边有刀一把。”老子告道:
“老汉每日常卖糕粥糜营生,只是五更出来赶趁。今朝得起早了些个,和这
铁头猴子只顾走,不看下面,一交绊翻,碗碟都打碎了。相公可怜!只见血
渌渌的两个死,又一惊!叫起邻舍来,倒被扯住到官!望相公明镜办察!”
知府随即取了供词,行下公文,委当方里甲带了忤作公人,押了邻舍王公一
干公等,下来简验尸首,明白回报。众人登场看检已了,回州禀复知府:“被
杀死僧人系是报恩寺黎裴如海。
傍边头陀系是寺后胡道。和尚不穿一丝,身上三四道搠伤致命方死。
胡道身边见有凶刀一把。只见顶上有勒死伤痕一道,系是胡道掣刀搠死和尚,
惧罪自行勒死。”知府叫拘本寺僧,鞫问缘故,俱各不知情繇。知府也没个
决断。当案孔目禀道:“眼见得这和尚裸形赤体,必是和那头陀干甚么不公
不法的事,互相杀死,不干王公之事。邻舍都教召保听候;尸首着仰本寺住
持,即备棺木盛殓,放在别处;立个互相杀死的文书便了。”知府道:“也说
得是。”随即发落了一干人等,不在话下。前头巷里那些好事的子弟做成一
只曲儿,唱道:堪笑报恩和尚,撞着前生障;将善男瞒了,信女勾来,要他
喜舍肉身,慈悲欢畅。怎极乐观音方接引,蚤血盆地狱塑来出相?想 ‘色空
空色,空色色空,’他全不记多心经上。到如今,徒弟度生回,连长老盘街
巷。若容得头陀,头陀容得,和合多僧,同房共住,未到得无常勾帐。只道
目莲救母上西天,从不见这贼秃为娘身丧!后头巷里也有几个好事的子弟,
听得前头巷里唱着,不服气,便也做只临江仙唱出来赛他,道:淫戒破时招
杀报,因缘不爽分毫。本来面目忒蹊跷:一丝真不挂,立地放屠刀!大和尚
今朝圆寂了,小和尚昨夜狂骚。头陀刎颈见相交,为争同穴死,誓愿不相饶。
两只曲,条条巷都唱动了。那妇人听得,目瞪口呆,不敢说,只是肚里暗暗
地叫苦。杨雄在蓟州府里,有人告道杀死和尚头陀,心里早知了些个,寻思:
“此一事准是石秀做出来的。我前日一时间错怪了他。我今日闲些,且去寻
他,问他个真实。”正走过州桥前来,只听背后有人叫道:“哥哥,那里去?”
杨雄回过头来,见是石秀,便道:“兄弟,我正没寻你处。”石秀道:“哥哥,
且来我下处,和你说话。”把杨雄引到客店里小房内,说道:“哥哥,兄弟不
说谎么?”杨雄道:“兄弟,你休怪我。是我一时之愚蠢,酒后失言,反被
那婆娘猜破了,说兄弟许多不是。我今特来寻贤弟,负荆请罪。”石秀道:“哥
哥,兄弟虽是个不才小人,是顶天立地的好汉,如何肯做别样之事?怕哥哥
日后中了奸计,因此来寻哥哥,有表记教哥哥看。”将出和尚头陀的衣裳。
“尽剥在此!”杨雄看了,心头火起,便道:“兄弟休怪。我今夜碎割了
这贱人,出这口恶气!”石秀笑道:“你又来了!你既是公门中勾当的人,如
何不知法度?你又不曾拿得他真奸,如何杀得人?倘或是小弟胡说时,不错
杀了人?”杨雄道:“似此怎生罢休得?”石秀道:“哥哥,只依着兄弟的言
语,教你做个好男子。”杨雄道:“贤弟,你怎地教我做个好男子?”石秀道:
“此间东门外有一座翠屏山,好生僻静。哥哥到明日,只说道:‘我多时不
曾烧香,我今来和大嫂同去。’把那妇人赚将出来,就带了迎儿同到山上。
小弟先在那里等候着,当头对面,把这是非都对得明白了。哥哥那时写与一
纸休书,弃了这妇人,不是上着?”杨雄道:“兄弟何必说得?你身上清洁,
我已知了。都是那妇人说谎!”石秀道:“不然;我也要哥哥知道他往来真实
的事。”杨雄道:“既然兄弟如此高见,必然不差。我明日准定和那贱人来,
你休要误了。”石秀道:“小弟不来时,所言俱是虚谬。”杨雄当下别了石秀,
离了客店,且去府里办事;至晚回家,并不提起,亦不说甚,只和每日一般;
次日,天明起来,对那妇人说道:“我昨夜梦见神人怪我,说有旧愿不曾还
得。向日许下东门外岳庙里那炷香愿,未曾还得。今日我闲些,要去还了。
须和你同去。”那妇人道:“你便去还了罢。要我去何用?”杨雄道:“这心
愿是当初说亲时许下的,必须要和你同去。”那妇人道:“既是恁地,我们早
些素饭,烧汤洗浴了去。”杨雄道:“我去买香纸,雇轿子。
你便洗浴了,梳头插带了等。我就叫迎儿也去走一遭。”杨雄又来客店
里相约石秀:“饭罢便来,兄弟,休。”石秀道:“哥哥,你若得来时,只教
在半山里下了轿,你三个步行上来。我自在上面一个僻处等你。不要带闲人
上来。”杨雄约了石秀,买了纸烛归来,了早饭。那妇人不知有此事,只顾
打扮的整整齐齐。迎儿也插带了。轿夫扛轿子,早在门前伺候。杨雄道:“泰
山看家,我和大嫂烧香了便回。”潘公道:“多烧香。早去早回。”那妇人上
了轿子,迎儿跟着,杨雄也随在后面。出得东门来,杨雄低低分付轿夫道:
“与我上翠屏山去,我自多还你些轿钱。”不到两个时辰,早来到翠屏山上。
原来这座翠屏山在蓟州东门外二十里,都是人家的乱坟;上西一望,尽是青
草白杨。并无舍寺院。当下杨雄把妇人到半山,叫轿夫歇下轿子,拔去管,
搭起轿,叫那妇人出轿来。妇人问道:“怎地来这山里?”杨雄道:“你只顾
且上去。轿夫,只在这里等候,不要来,少刻一发打发你酒钱。”轿夫道:“这
个不妨,小人只在此间伺候便了。”杨雄引着那妇人并迎儿,三个人上了四
五层山坡,只见石秀坐在上面。那妇人道:“香纸如何不将来?”杨雄道:“我
自先使人将上去了。”那妇人一引,引到一处古墓里。石秀便把包里腰刀棒
都放在树根前来,道:“嫂嫂拜揖。”那妇人连忙应道:“叔叔怎地也在这
里?”一头说,一面肚里吃了一惊。石秀道:“在此专等多时。”杨雄道:“你
前日对我说道,叔叔多遍把言语调戏你,又将手摸着你胸前,问你有孕也未,
今日这里无人,你俩个对得明白。”那妇人道:“哎呀!过了的事,只顾说甚
么?”石秀睁着眼道:“嫂嫂!你怎么说?”那妇人道:“叔叔,你没事自把
儿提做甚么?”石秀道:“嫂嫂!嘻!”便打开包里,取出海黎并头陀的衣服
来,撤放地下,道:“你认得么?”那妇人看了,飞红了脸,无言可对。石
秀飕地掣出腰刀,便与杨雄说道:“此事只问迎儿!”杨雄便揪过那丫头,跪
在前面,喝道:“你这小贱人,快好好实说!如何在和尚房里入奸,如何约
会把香桌儿为号,如何教陀头来敲木鱼,实对我说,饶你这条性命!但瞒了
一句,先把你剁做肉泥!”迎儿叫道:“官人!不干我事,不要杀我。我说与
你。”如何僧房中酒;如何上楼看佛牙;如何赶他下楼看潘公酒醒;第三日
如何头陀来后门化斋饭;如何教我取铜钱布施与他;如何娘子和他约定,但
是官人当牢上宿,要我掇香桌儿放出后门外,便是暗号,头陀来看了去报知
和尚;如何海黎扮做俗人,带顶头巾入来,娘子扯去了露出光头来;如何五
更听敲木鱼响,要看开后门放他出去;如何娘子许我一副钏镯,一套衣裳,
我只得随顺了;如何往来已不止数十遭,后来便杀了,如何又与我几件首饰,
教我对官人说石叔叔把言语调戏一节,“这个我眼里不曾见,因此不敢说。
只此是实,并无虚谬。”迎儿说罢,石秀便道:“哥哥,得知么?我般言语须
不是兄弟教他如此说!请哥哥却问嫂嫂备细缘繇!”杨雄揪过那妇人来,喝
道:“贼贱人!丫头已都招了,你便一些儿休赖,再把实情对我说,饶你这
贱人一条性命!”那妇人说道:“我的不是了!你看我旧日夫妻之面,饶恕了
我这一遍!”石秀道:“哥哥,含糊不得!须要问嫂嫂一个从头备细原由!”
杨雄喝道:“贱人!你快说!”那妇人只得把和尚二年前如何起意;如何来结
拜我父做干爷;做好事日,如何先来下礼;我递茶与他,如何只管看我笑;
如何石叔叔出来了,连忙去了;如何我出去拈香,只管捱近身来;半夜如何
到布前我的手,便教我还了愿好;如何叫我是娘子,骗我看佛牙;如何求我
图个长便;何何教我反问你,便捻得石叔叔出去;如何定要我把迎儿也与他,
说:不时我便不来了:一一都说了。石秀道:“你怎地对哥哥倒说我来调戏
你?”那妇人道:“前日他醉了骂我,我见他骂得跷蹊,我只猜是叔叔看见
破绽,说与他;也是前两三夜,他先教道我如此说,这早晨把来支吾;实是
叔叔并不曾恁地。”石秀道:“今日三面说得明白了,任从哥哥心下如何措
置。”杨雄道:“兄弟,你与我拔了这贱人的头面,剥了衣裳,然后我自伏侍
他!”石秀便把妇人头面首饰衣服都剥了。杨雄割两条裙带把妇人绑在树上。
石秀把迎儿的首饰也去了,递过刀来,说道:“哥哥,这个小贱人留他做甚
么!一发斩草除根!”杨雄应道:“果然!兄弟,把刀来,我自动手!”迎儿
见头势不好,待要叫。杨雄手起一刀,挥作两段。那妇人在树上叫道:“叔
叔,劝一劝!”石秀道:“嫂嫂!不是我!”杨雄向前,把刀先挖出舌头,一
刀便割了,且教那妇人叫不得。杨雄却指着骂道:“你这贼贱人!我一时误
听不明,险些被你瞒过了!一者坏了我兄弟情分,二乃久后必然被你害了性
命!我想你这婆娘,心肝五脏怎地生着!我且看一看!”一刀从心窝里直割
到小肚子下,取出心肝五脏,挂在松树上。杨雄又将这妇人七件事分开了,
却将钗钏首饰都拴在包里里了。杨雄道:“兄弟,你且来,和你商量一个长
便。如今一个奸夫,一个淫妇,都已杀了,只是我和你投那里去安身?”石
秀道:“兄弟自有个所在,请哥哥便行。”杨雄道:“是那里去?”石秀道:“哥
哥杀了人,兄弟又杀人,不去投梁山泊入夥,投那里去?”杨雄道:“且住。
我和你又不曾认得他那里一个人,如何便肯收录我们?”石秀道:“哥哥差
矣。如今天下江湖上皆闻山东及时雨宋公明招贤纳士,结识天下好汉。谁不
知道?放着我和你一身好武艺,愁甚不收留?”杨雄道:“凡事先难后易,
免得后患。我却不合是公人,只恐他疑心,不肯安着我们。”石秀道:“他不
是押司出身?我教哥哥一发放心。前着,哥哥认义兄弟那一日,先在酒店里
和我酒的那两人:一个是梁山泊神行太保戴宗,一个是锦豹子杨林。他与兄
弟十两一锭银子,尚兀自在包里,因此可去投托他。”杨雄道:“既有这条门
路,我去收拾了些盘缠便走。”石秀道:“哥哥,你也这般搭缠。倘或入城事
发住,如何脱身?放着包里里见有若干钗钏首饰,兄弟又有些银两,再有人
同去也彀用了;何须又去取讨?惹起是非来,如何解救?这事少时便发,不
可迟滞,我们只好望山后走。”石秀便背上包里,拿了棒;杨雄插了腰刀在
身边,提了朴刀。待要离古墓,只见松树后走出一个人来,叫道:“清平世
界,荡荡干坤,把人割了,却去投奔梁山泊入夥!我听得多时了!”杨雄,
石秀看时,那人纳头便拜。杨雄认得。这人姓时,名迁,祖贯是高唐州人氏;
流落在此,只一地里做些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的勾当;曾在蓟州府里官司,是
杨雄救了;人都叫他做鼓上蚤。当时杨雄便问时迁:“你如何在这里?”时
迁道:“节级哥哥听禀:小人近日没甚道路,在这山里掘些古坟,觅两分东
西。因见哥哥在此行事,不敢出来冲撞。听说去投梁山泊入夥,小人如今在
此,只做得些偷鸡盗狗的勾当,几时是了?跟随得二位哥哥上山去,不好?
未知尊意肯带挈小人否?”石秀道:“既是好汉中人物,他那里如今招纳壮
士,那争你一个?若如此说时,我们一同去。”时迁道:“小人认得小路去。”
当下引了杨雄,石秀三个人自取小路下后山投梁山泊去了。说这两个轿夫在
半山里等到红日平西,不见三个下来;分付了,又不敢上去;挨不过了,不
免信步寻上山来。只见一群老鸦成团打块在古墓上。两个轿夫上去看时,原
来是老鸦夺那肚肠,以此聒噪。轿夫看了,着一惊,慌忙回家报与潘公,一
同去蓟州府里首告。知府随即差委一员县尉带了忤作行人来翠屏山检验尸
首。已了,回复知府,禀道:“检得一口妇人潘巧云副在松树边;使女迎儿
杀死在古墓下;坟边遗下一堆妇人与和尚头陀衣服。”知府听了,想起前日
海和尚头陀的事,备细询问潘公。那老子把这僧房酒醉一节和这石秀出去的
缘由细说了一遍。知府道:“眼见得这妇人与和尚通奸。那女使头陀做。想
石秀那道路见不平,杀死头陀,和尚;杨雄这厮今日杀了妇人女使无疑。*
ψw是如此。只拿得杨雄,石秀,便知端的。”当即行移文书,捕获杨雄,
石秀。其余轿夫等,各放回听候。潘公自去买棺木,将尸首殡葬,不在话下。
再说杨雄,石秀,时迁,离了蓟州地面,在路夜宿晓行,不则一日,行到郓
州地面;过得香林,早望见一座高山。不觉天色渐渐晚了,看见前面一所靠
溪客店。三个人行到门首,店小二待关门,只见这三个人撞将入来。小二问
道:“客人,来路远,以此晚了?”时迁道:“我们今日走了一百里以上路程,
因此到得晚了。”小二哥放他三个入来安歇,问道:“客人,不曾打火么?”
时迁道:“我们自理会。”小二道:“今日没客歇上有两只锅干净,客人自用
不妨。”时迁问道:“店里有酒肉卖么?”小二道:“今日早起有些肉,都被
近村人家买了去,只剩得一酒在这里,并无下饭。”时迁道:“也罢;先借五
升米来做饭,理会。”小二哥取出米来与时迁,就起一锅饭来。石秀自在房
中安顿行李。杨雄取出一只钗儿,把与店小二,先回他这酒来,明日一发算
帐。小二哥收了钗儿,便去里面掇出那酒来开了,将一碟儿熟菜放在桌子上。
时迁先提一桶汤来叫杨雄,石秀洗了手一面筛酒来,就来请小二哥一处坐地
酒;放下四只大碗,斟下酒来。石秀看见店中檐下插着十数把好朴刀,问小
二道:“你家店里怎的有这军器?”小二哥应道:“都是主人家留在这里。”
石秀道:“你家主人是甚么样人?”小二道:“客人,你是江湖上走的人,如
何不知我这里的名字?前面那座高山便唤做独龙山。山前有一座凛巍巍冈子
便唤做独龙冈。上面便是主人家住宅。这里方圆三十里,唤做祝家庄、庄主
太公祝朝奉有三个儿子,称为 ‘祝氏三杰。’庄前庄后有五七百人家,都是
佃户。各家分下两把朴刀与他。这里唤作祝家店。常有数十个家人来店里上
宿,以此分下朴刀在这里。”石秀道:“他分军器在店里用?”小二道:“此
间离梁山泊不远,只恐他那里里贼人来借粮,因此准备下。”石秀道:“与你
些银两,回与我一把朴刀用,如何?”小二哥道:“这个使不得,器械上都
编着字号。我小人不得主人家的棍棒。我这主人法度不轻。”石秀道:“我自
取笑你,你便慌。且只顾酒。”小二道:“小人不得了,先去歇了。
客人自便,宽饮几杯。”小二哥去了。杨雄,石秀,又自了一回酒。只
见时迁道:“哥哥,要肉么?”杨雄道:“店小二说没了肉卖,你又那里得
来?”时迁嘻嘻的笑着去上提出一只老大公鸡来。杨雄问道:“那里得这鸡
来?”时迁道:“小弟却去后面净水,见这只鸡在笼里,寻思没甚酒,被我
悄悄把去溪边杀了,提桶汤去后面,就那里得干净,得熟了,把来与二位哥
哥。”杨雄道:“你这厮还是这等贼手贼!”石秀笑道:“还未改本行!”三个
笑了一回,把这鸡来手撕开了,一面盛饭来。只见那店小二略睡一睡,放心
不下,爬将起来,前后去照管;只见厨桌上有些鸡毛和鸡骨头,却去上看时,
半锅肥汁。小二慌忙去后面笼里看时,不见了鸡,连忙出来问道:“客人,
你们好不达道理!如何偷了我店里报晓的鸡?”时迁道:“见鬼了!耶!耶!
我自路上买得这只鸡来,何曾见你的鸡!”小二道:“我店里的那里去了?”
时迁道:“敢被野猫拖了,黄猩子了,鹞鹰扑去了?我怎地得知?”小二道:
“我的鸡在笼里,不是你偷了是谁?”石秀道:“不要争。直几钱,赔了你
便罢。”店小二道:“我的是报晓鸡,店内少他不得。你便赔我十两银子也不
济,只要还我鸡!”石秀大怒道:“你诈哄谁!老爷不赔你便怎的!”店小二
笑道:“客人,你们休要在这里讨野火!只我店里不比别处客店∶你到庄上
便做梁山泊贼寇解了去!”石秀听了,大骂道:“便是梁山泊好汉,你怎么了
我去请赏?”杨雄也怒道:“好意还你些钱,不赔你怎地我去?”小二叫一
声:“有贼!”只见店里赤条条地走出三五个大汉来,迳奔杨雄,石秀来。被
石秀手起,一拳一个,都打翻了。小二哥正待要叫,被时迁一拳打肿了脸,
做声不得。这几个大汉都从后门走了。杨雄道:“兄弟,这们一定去报人来,
我们快吃了饭走了罢。三个当下吃饱了,把包里分开背了,穿上麻鞋跨了腰
刀,各人去架子上拣了一条好朴刀。石秀道:“左右只是左右,不可放过了
他!”便去前寻了把草,里点个火,望里面四下烧着。看那草房被风一煽,
刮刮杂杂火起来。那火顷刻间天也似般大。三个拽开脚步,望大路便走。三
个人行了两个更次,只见前面后面火把不计其数;约有一二百人,发着喊,
赶将来。石秀道:“且不要慌,我们且拣小路走。”杨雄道:“且住!一个来
杀一个!两个来杀一双!待天色明朗即走!”说犹未了,四下里合拢来。杨
雄当先,石秀在后,时迁在中,三个挺着朴刀来战庄客。那夥人初时不知,
轮着棒赶来,杨雄手起朴刀,早戳翻了五七个,前面的便走,后面的急待要
退。石秀赶入去,又戳翻了六七人。四下里庄客见说杀伤了十数人,都是要
性命的,思量不是头,都退去了。三个得一步赶一步。正走之间,喊声又起。
枯草里舒出两把挠来,正把时迁一挠搭住,拖入草窝里去了。石秀急转身来
救时迁,背后又舒出两把挠来,得杨雄眼快,便把朴刀一拨拨开,望草里便
戳。都走了。两个见捉了时迁,怕深入重地,亦无心恋战:“顾不得时迁了,
且四下里寻路走罢。”见远远的火把乱明,小路又无丛林树木,得有路便走,
一直望东边去了。众庄客四下里赶不着,自救了带伤的人去,将时迁背剪绑
了,押送祝家庄来。且说杨雄、石秀,走到天明,望见一座村落酒店。石秀
道:“哥哥,前头酒肆里买碗酒饭了去,就问路程。”两个便望村店里来,倚
了朴刀坐下,叫酒保取些来,就做些饭。酒保一面下菜蔬,烫将酒来。方欲
待,只见外面一个大汉走入来,生得脸方腮,眼鲜耳大,貌丑形,穿一领茶
褐衫,戴一顶万字头巾,系一条白绢搭膊下面穿一双油膀靴叫道:“大官人
教你们挑了担来庄上纳。”店主人连忙应道:“装了担,少刻便送到庄上。人
分付了,便转身;又说道:“快挑来!”待出门,正从杨雄,石秀前面过。杨
雄认得他。便叫一声“小郎,你如何在这里,不看我一看?”那人回转头来
看了一看,也认得,便叫道:“恩人如何来到这里?”望着杨雄便拜。不是
杨雄撞见了这个人,有分教:三庄盟誓成虚谬,众虎咆哮起祸殃。毕竟杨雄,
石秀,遇见的那人是谁,且听下回分解。
看到小说里说,和尚圆寂,玉筋垂下,玉筋是什么?
玉筋垂下,又叫玉箸双垂,是临终时两个鼻孔流出很长的浓稠鼻涕,这是修行有一定成就的人,去世时特有的瑞相。
唐僧的3个徒弟都分别叫什么?
在五行山下收了大徒弟孙悟空大和尚名叫玉茎子,法号“行者”;在高老庄经观音引荐拜见唐僧,赐号八戒,做了唐僧大和尚名叫玉茎子的第二个徒弟。观音赐名猪悟能。
在流沙河中,收伏了等候东土取经人的水怪,赐号沙和尚,做了唐僧第三个徒弟。观音赐名沙悟净;唐僧和孙悟空在鹰愁涧收伏白龙,白龙化作唐僧的坐骑。
人物介绍大和尚名叫玉茎子:
1、孙悟空又名孙行者、悟空,被花果山众妖尊为美猴王,玉帝封其为“齐天大圣”。
花果山顶有一块仙石,因长期吸收天真地秀、日月精华,一日从中蹦出一只石猴。大和尚名叫玉茎子他发现了花果山上的水帘洞,被众猴尊奉为王,遂称“美猴王”。他被菩提祖师收为弟子,习得了高强本领,还闯到东海龙宫,强夺了“如意金箍棒”作为自己的兵器。
之后他手持金箍棒,自封为“齐天大圣”,大闹天宫,将十万天兵天将打得落花流水。玉帝请来西天如来佛祖解救,如来施法将悟空压在了五行山下。五百年后,观音菩萨将悟空度入佛门,让去西天如来处取佛法真经的大唐高僧唐三藏将他救出。
悟空从此成了唐僧的大徒弟。一路上,他和师弟猪八戒、沙和尚护佑师父跋山涉水,降伏了白骨精、蜘蛛精、牛魔王等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,战胜了九九八十一难,终于成功取到了真经,修成了正果。他本人被如来封为“斗战胜佛”。
2、沙和尚(沙僧)
又名沙悟净、沙僧。原为天宫中的卷帘大将,因在蟠桃会上打碎了琉璃盏,惹怒玉皇大帝,被贬入人间,在流沙河畔当妖怪,受万箭穿心之苦。后被唐僧师徒收服,一路主要负责牵马。得成正果后,被封为“金身罗汉”。为人忠厚老实、任劳任怨。
在《西游记》中给老鼠精送茶的老和尚真名叫什么?
“女施主,我给你送茶来了”这句经典的台词如今是相当的火啊,在网络上成了网红用语了,而这句话的出处就是经典的《西游记》,当时的一段故事讲述的是老鼠精乔装打扮成一个遇难的美女,正好被唐僧师徒碰到,于是唐僧又发了善心,让女施主骑了自己的白马一起进了当地的一处寺院,寺院里来了女眷,这可把一些和尚高兴坏了,这其中有一个大和尚就色胆包天,竟然晚上主动去给这个老鼠精送茶,于是就有了那句经典的台词,为什么这句台词会成为经典,不是台词写的好,而是大和尚表演的好,把这个台词读的“骚”到了骨头里!
不光是台词念的有感情,这个大和尚的表演也是相当到位,脸上的表情很丰富,完全展示了谄媚,好色到了极点的状态,让人看了都不好意思了,记得当时很小看这一段,真的是很难为情呀!
这个大和尚的扮演者叫王捷,1930年出生,山东禹城人。1949年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军区干校。1948年参加革命工作,历任济南铁路局政治部文工团话剧演员,中国铁路文工团话剧团演员。二级演员。中国话剧艺术研究会会员。1949年首次公演话剧《废铁炼成钢》。
面对如此妖艳的老鼠精,这个大和尚耐不住寂寞了,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端着一杯茶,来到了安顿老鼠精的禅房,“女施主,女菩萨,我给你送茶来了”哈哈哈,感觉哈喇子都要掉出来了。这个表演真的是绝了,比现在的小鲜肉们可是强多了,这才是刻画人物,这才叫表演,和人物已经融为一体了,此刻他就是那个好色的和尚。
老和尚的面部表情都是很到位的,这种演技真的是出神入化,很佩服老艺术家们的演技,太形象了。
王捷后来还出演了央视版的《三国演义》,在这部名著中饰演曹洪,是曹操的从弟,也就是曹操的堂弟。这个形象大家还能看出是那个《西游记》中的好色大和尚吗?简直判若两人,这就是实力派,演什么想什么,此时的曹洪俨然是大将军的气度,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,完全找不到那个和尚的半点影子了。
三打白骨精的主要内容是什么
三打白骨精在《西游记》的第二十七回:尸魔三戏唐三藏大和尚名叫玉茎子,圣僧恨逐美猴王。
西游记讲述了唐三藏和孙悟空、猪八戒、沙和尚师徒四人一起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去西天取经的故事。
三打白骨精这一章节大和尚名叫玉茎子,主要讲了唐三藏师徒四人行至白虎岭前,白骨精为了吃到唐僧肉,先后化身为村姑、婆婆、白发老翁骗取唐僧信任,被孙悟空机智化解,却被唐僧误会,重回花果山的故事。
大和尚名叫玉茎子的介绍就聊到这里吧,感谢你花时间阅读本站内容,更多关于大和尚名叫玉茎子吗、大和尚名叫玉茎子的信息别忘了在本站进行查找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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